申留真觉得韩国人真的很喜欢抱团取暖搞小团体，好一点的小团体就只是内部勾心斗角或者是在背后嚼一下舌根，厉害一点的则是一边内部勾心斗角，一边合起来搞校园欺凌。
申留真不属于任何一个小团体，永远是孤身一人游走在他们之间。
申留真一如既往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发呆，崔智秀突然拿着凳子坐在她旁边，用手轻轻敲了敲申留真的桌子。
“怎么了？有八卦要和我说？”
“你可真懂我啊！”崔智秀两眼放光，抓着申留真的手就开始不停的说。
“就是之前那个女的，叫什么来着？好像是……金雅言！对，就是这个名字！她男朋友不是背着她去找小三嘛。她就带了一群人把那个女生打了一顿，但没和她男朋友分手。这次她男朋友又被发现去找别的女生。”
申留真眉头皱了皱，随即说：“不是那个女生的错。”
崔智秀不明所以“什么？”
“我说上回被打的那个女生，不是她的错，是那个男的有问题。她根本不是什么小三，是那个男的一直在死缠烂打。这对情侣也是够恶心的，男的不忠，女的脑子有问题，为了这么一个男的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女生。”
申留真说完还向崔智秀表演了一个呕吐。申留真的话茬一下子就被金雅言事件打开了，当她和崔智秀已经在食堂上落座吃饭时，还滔滔不绝地说着。
崔智秀一方面对感叹申留真说的真对，一方面震惊于她居然说了这么多话，几乎没有什么可以打断她。
回到家申留真又一次一头栽在被子里，这次倒不是因为黄礼志，而是因为申有娜。
申有娜被金雅言那群人拉到角落里打的时候申留真几乎可以说是目睹全程了，但她什么也没有做，没有上前制止，只是当他们走后去把奄奄一息的申有娜扶起来。
申有娜说，申留真是她见过的最善良的人。申留真却难以接受这样的赞美。
“有娜被打的时候我其实一直躲在那看，可我却没有去帮助有娜，我害怕被牵连到其中，所以选择了逃避。我是自私的，懦弱的。”
“我知道姐姐一直在的呀，我看到姐姐了”申有娜笑盈盈地看着申留真“这不是很正常的吗？况且我们那时候根本就不认识，姐姐能相信我不是小三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申留真依旧无法从对申有娜的愧疚中走出来，但今晚她突然想明白一件事——她不是这一件件校园欺凌事件的旁观者，而是幸存者。
申留真最近莫名其妙的就背负上了“小偷女”的称呼。她成了一个小漩涡的中心，不在是校园欺凌的旁观者，也不在是游走在小团体边缘的人。
“到底是谁干的啊？气死我了！”崔智秀用筷子在碗里来回翻搅，若不是这里人多她都要掀桌子了“就那几百块钱的东西有必要偷吗？我们家留真有我包养根本不缺这点钱好吧。”
“行了行了”李彩领塞了一串佛珠给崔智秀，轻轻拍着崔智秀的背“冷静一下。”
崔智秀一下子就泄了气“怎么办呢？告诉给老师？”
申留真摇摇头“如果真的有用的话我们学校校园欺凌的事件就不会那么多了，韩国学校都这副德行，况且我们也没有证据啊。”
“那你要学点功夫啥的，以防他们来打你……”
申留真一抬头便看见远处的黄礼志正在看着自己，目光猝不及防的交汇，申留真一下子就乱了阵脚。申留真看黄礼志好像要走过来的样子，崔智秀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嗯嗯啊啊的就应付过去，快速地收拾好碗筷匆匆忙忙地就走了。
“诶？走这么快干嘛啊，我都没说完呢。别怕打伤他们，打伤我替你赔钱。听到没啊！喂！”
申留真被叫“小偷女”已经有一段时间，虽然早就预料到他们会说很多很难听的话，但真的听到时申留真还是难免感到心情低落。申留真真的很感激平常斯斯文文的李彩领和崔智秀愿意撸起袖子帮她回嘴，但这也导致她们跟着她一起被骂。为使崔智秀和李彩领少些流言蜚语，申留真决定不在去学校食堂，反而跑去学校的图书馆学习。
上课时写满侮辱性语言的小纸团如约而至，准确无误地砸到了申留真的头上。
好烦，真的好烦。申留真觉得自己已经在暴走的边缘了。
申留真向老师撒谎说，要去一趟厕所。她来到厕所后没有哭，也没有大喊大叫，只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申留真第一次发现，原来学校的厕所是一个那么适合逃避现实的地方。
“留真。”
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听到黄礼志喊自己名字的时候，申留真的心脏一下子就紧紧地缩了起来，身体也为之一振。
“姐姐怎么会在这里？”
“上厕所啊，还能因为什么。”
“这么烂的借口就别说出来吧。这里是高二的教学楼，姐姐是高三，这时候说单纯来这里上厕所，傻子都不相信。”
“我只是想见你”黄礼志把申留真拥入怀里“我很担心你，因为你最近老是躲着我。别在躲着我好吗？见不到我留真很开心吗？可是我很难过，非常非常难过。”
申留真想说，自己也很想她，可这对于申留真来说过于羞耻，申留真只好更用力的抱住黄礼志来表达对她的思念。
“我只是遇到一些麻烦，我不想被姐姐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我知道的，我相信留真，我们留真是个乖孩子。”
申留真蹭了蹭黄礼志的肩膀，五官都皱在了一起“什么和什么啊。虽然姐姐的话让我很感动，但是我可不是什么小孩子，平常也不知道是谁爱和我撒娇。”
黄礼志心虚地笑了笑连忙转移话题“你现在都不去食堂吃饭了对吧？吃饭时间都去哪了？”
“图书馆”下课铃声响起，申留真挣脱了黄礼志的拥抱“下课了，你快点走吧，肉麻的话留在手机上和我说吧。”
“你和一起走。”
“不要，如果被那群人看到也会连累姐姐的，姐姐……”
“一起”黄礼志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拉着申留真就往外走，还一定要把申留真送到她的班级门口。若不是申留真强烈抵抗，黄礼志都要亲一口申留真再走了。
申留真差点就要昏厥了。让黄礼志离这个是非之地远一点，她倒好，反而还往人家枪口上送。现在她也和自己一样被议论，两个人就像处于龙卷风的中心，谁也离不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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